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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么要說短話,因為大家都很忙。
為什么現在的稿子越寫越長,在《少即是多》這篇文章里,自己總結了四個原因:不精通、不舍得、不放心、不變通。這四點算是主觀原因,還有一條客觀因素,那就是在復制粘貼時代,把稿子寫長的成本太低了。
最近讀了汪曾祺先生的一篇文章,名字就兩個字——《說短》。當然,汪曾祺講得是如何寫小說,但與文稿寫作還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。為什么很多小說寫得很長,汪曾祺總結了五個原因:
一是情節過于曲折。他本人的觀點是“小說寫的是生活,然而生活是沒有多少情節的”。其實文稿也是如此,稿子寫的是工作,解決的是問題,沒有那么多宏大敘事,不需要長篇大論、史詩文章。比如,一講工作的重要性,就從中央到地方,從“國之大者”到“民之所向”,從“必然要求”到“現實選擇”……,把每一件事都視為“頭等大事”,就相當于沒有大事。
二是描寫過多。汪曾祺則認為小說中描景狀物,寫到“天黑下來了……”,“霧很大……”,“樹葉都落光了……”,也就夠了。這又讓我想起剛參加工作,接到一篇總結材料的任務,當時恨不得把所有形容詞、副詞都堆上去,反復打磨之后交稿,時任分管領導在禮節性、程序性、有選擇性地肯定之后,講了一句“感覺有點‘作’”。汪曾祺是語言大師,他一直認為“好的語言都是平平常常的,人人能懂,并且也可能說得出來的語言——只是他沒有說出來”。“紅杏枝頭春意鬧”、“滿宮明月梨花白”都是這樣,“鬧”和“白”,又有什么稀奇呢?但它就是好。
三是對話多。《說短》中講道,有些小說讓人物作長篇對話,有思想,有學問,成了坐而論道或相對談詩,而且所用的語言都很規整,這在生活里是沒有的。生活里有誰這樣談話,別人將會回過頭來看著他們,心想:這幾位是怎么了?汪先生是真的一針見血,我們寫的材料為什么人家不愿意聽,歸根結底是講了太多的大話、套話、空話、文件話,少了“人話”和煙火氣。
四是議論和抒情太多。汪曾祺并不反對在小說里發議論,他只是認為議論必須富于機智、抒情不能流于傷感。稿子到最后,值錢的觀點,觀點一般是以金句的形式存在的。金句為什么值錢,因為稀缺,如果通篇都是金句,那就會通貨膨脹。汪曾祺在多篇文章中反復引用托爾斯泰的一句話:“人是不能用警句交談的。”警句和金句一樣,必須享受“眾星拱月”的地位,因為“星稀”才能“月朗”。
五是句子長、太規整。平常說話,沒有說挺長的句子的,不可能主謂賓齊全、定狀補都在。汪曾祺多次講到歐陽修寫《醉翁亭記》,剛開始是“滁州四面皆山也,東有烏龍山、西有大豐山、南有花山、北有白米山,其西南諸峰,林壑優美”,讀來讀去,感覺別扭,最后直接一句“環滁皆山也”。他自己的經驗是“要使語言生動,要把句子盡量寫得短,能切開就切開,這樣的語言才明確。”短了,其實是長了;少了,其實是多了。這是很劃算的事。
短,是為自己,也是為別人,因為大家都很忙。